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   米杰

﹡《蜕变》是本怎样的长篇小说？

  “你看见过一只蝴蝶由一个蛹再到有一双美丽的翅膀，然后飞走的全部进化史吗？那我来告诉你吧，那就代表着我们。它有一句经典的广告语，就叫做‘美丽的蜕变’！”

-----小说《蜕变》中名模史历历的一段话。

2015年5月。上海文汇出版社出版了上海作家钱佐扬的长篇小说《蛻变》。这引起了媒体与读者的广泛关注，同时也对此书产生了较大爭议。香港一家出版机构正与作者洽谈再版事宜。同名电视剧也正由深圳一家国营影视公司在进行论证及改编。要想说清楚这个问题，先要搞清楚这本长篇小说到底写了什么？

上部故事主线：一九九九年4-6月，为了度过所谓的“敏感期”，东海医学院举办了一系列活动。以实现“稳定压倒一切！”的方针。博士生龚天雷，在外出借演出服时发现了惊人的内幕：一个明星女孩上吊自杀了！他没告诉人！从此心里留下了阴影。天雷生于一九七四年。那一年正值“反击右倾翻案风”，他是歌唱演员雷天与市委副书记鲁能的私生子。  我驻前南联盟大使馆被炸后，东海市发生了大范围学潮。为了避免这些“荷尔蒙己接近峰值”的青年再到社会上去“破坏安定团结”，东海市教委同各大学一把手签定了“安定团结责任书！”不料，在美术节结束的当天，画展坍塌，酿成了惨祸……中部故事主线： 东海市秋水伊人广告公司总经理鲁纯是市委副书记鲁能的女儿。长期以来，它名义上向企业输出模特，暗地里又在向某些“大人物”提供“特殊”服务。隐蔽的内情，随着女孩不断的“自杀”而浮出水面，案情触目惊心！另一方面，东海医学院设备老化，思想保守，校领导不从自身找原因却认为是“风水”出了问题，故请风水大师实施了“改风水”的政绩工程。在工程进行中却意外发现了湖底的人体遗骸。打捞上来后，经考证，这些人骨遗骸都是历次政治运动中的含冤受害者。名模“自杀”案件让人蹊跷！那个神秘的“蝴蝶图案”所代表的“美丽的蜕变”终于让警方找到了侦破线索。下部故事主线：东海医科大学（前身东海医学院）附属东海医院存在“四大公子”之说：钱康瑞、汪渤、徐文波、龚天雷。钱康瑞乃东海医院肝胆外科副主任，美国学成归来，年轻有为又乃该院贾振邦院长的高徒。可钱是基督徒，持“西方”观念浓厚。在后来的一次所谓“肝胆相照”的肝胆联合手术中，贾、钱受到媒体追捧。汪渤是“国内制造”的“土博士”。却又是著名胸心外科专家蔡震的女婿。龚天雷初来乍到，分到东海医院血液科后，并没有多少老教授器重他。医教部主任王玫，高干出身，她也是程阳教授的学生。龚天雷利用了与她的“师弟关系”，靠她在上面说话，为他创造开会、出差的机会，让他声名鹊起。整形科副主任徐文波学历不高，但他的整形手术十分有名。这也为他带来了丰厚的“红包”。使他跻身东海医院“首富”的位置。后来徐文波在与天雷前女友柳儿的医患关系中也辗转派生出了一场“高知”之间的情爱畸情史。 受到仇虎的全面调查。“蝴蝶”之一的宋媛与鲁家父子之间都有一段“情妇史”。由于她手上捏有鲁家犯罪的关键罪证，故受到鲁山的威逼、利诱、摧残。最终却在龚天雷、徐文波的帮助下，绝处逢生。

﹡有关《蜕变》的争议焦点

争议焦点之一是作者为什么把故事开始在一九九九年？这有什么深意？ 有一章节直接描写到了学生上街游行，并讲到了时任中国外交部的唐家璇、李肇星、杨洁篪。并将他们与“五四运动”时期的“卖国贼”曹汝霖、章宗祥相提并论。在中部一章节里作者大谈“中央空调系统”出了问题，是“补漏”还是“更换”形成了以牛科长和马科长两派。这些章节里的段子、语言都异常犀利！似有所指。这是不是作者有更深的政治意图在起作用。争议焦点之二是作品对进入新世纪的中国教育描绘得“一团黢黑！”。在东医，有“天之骄子”之称的学生们被描述为荒废学业，靠投机取巧、歪门邪道混日子。为了度过所谓的“敏感期”，研究生们躲在宿舍里看黄牒儿，为女孩斗殴……争议焦点三，有相当篇幅讲到了湖底捞起的那“三十一个含冤去世的人体遗骸！”的事，这样安排，作者到底想寓意什么？还是简单在为那些投湖自杀的知识分子招魂呢。中国教育这个大系统肯定出过问题。有些还是大问题。对这些问题的揭示与思索，正是这部洋洋洒洒的作品倾其文字倾其构思所展现出来的。

﹡《蜕变》背后的时代印记

进入新千年的那一天，北京还在天坛一角矗立了“中华世纪坛”。那晚，七位政治局常委伫立在寒风中与载歌载舞的首都人民一道纪念这一刻的到来。巧合的是，历史前溯一千年正是北宋神宗年间。那时权贵阶级与普通人民的对立日益加剧。为了缓和社会矛盾，防止突发事件，朝廷推行了著名的“王安石变法”。其中的保甲法让人民固守田亩，获得了实惠。那一举措与现在所说的“小康社会”的承诺，似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让人民看到了“盼头”。

《蜕变》正在记录一段历史，这段历史给下一个一千年留下了更大的对比空间！